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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言在諾貝爾文學獎頒獎禮上的演講中說“我是一個講故事的人。 因為講故事我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。我獲獎后發(fā)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，這些故事，讓我堅信真理和正義是存在的?！?/SPAN>
所謂很多精彩的故事自然也包括引發(fā)的一些爭議。正如他自己說的“那個得獎人身上落滿了花朵，也被擲上了石塊、潑上了污水。”但是無論是正面的故事，還是反面的故事，最終讓莫言感受到“真理和正義是存在的”，說明莫言感受到社會對他的作品的正解是占主導的。莫言對自己的肯定性理解和我們許多讀者的認知是一致的。作為普通讀者的我們，從自身的閱讀經(jīng)歷出發(fā)，認為莫言的文學創(chuàng)作是當?shù)闷鹬Z貝爾文學獎、茅盾文學獎等國內(nèi)外重量級文學獎項的。
諾貝爾文學獎的頒獎詞說莫言“很好地將魔幻現(xiàn)實與民間故事、歷史與當代結(jié)合在一起”，這確實很好地概括了莫言文學創(chuàng)作點石成金地雜糅一切文學表現(xiàn)手法的大氣、力道。而我只想從一個普通讀者對文學創(chuàng)作魅力的感受來談談莫言及其創(chuàng)作。
任何具有經(jīng)典價值的作品，無論何流何派，一定雅俗共賞。達成雅俗共賞，必須有意有趣，莫言的成熟作品都達到了這一點。諸如《生死疲勞》《蛙》《天堂蒜薹》等。
就其思想意義而言，莫言的作品通過講述生靈的故事，在哲學的層面?zhèn)鬟f了萬物有靈、人與自然真正和諧等思想。例如《生死疲勞》中農(nóng)民單干戶藍臉與驢、牛、豬、狗等動物和月亮等之間的忠誠、默契，《蛙》中蛙與娃的生命同質(zhì)性等。贊美了人的原始的、強旺的生命力、創(chuàng)造力，例如《紅高粱》中的余占鰲、《生死疲勞》中的西門鬧等。還探索了社會理性對人類發(fā)展的貢獻和戕害相互交織纏繞的復雜性，例如《蛙》中計劃生育政策執(zhí)行中的復雜狀況。在政治、歷史層面，傳遞了對鎮(zhèn)壓反革命、計劃生育政策執(zhí)行等新中國歷史和現(xiàn)實中重大政治運動、活動的反思。甚至直接取材現(xiàn)實事件反映當代社會中官員違反規(guī)律追求政績，貪污腐敗與民爭利等問題，如《天堂蒜薹》等。這些深刻思想的表達，都是從普通人對生命、社會、生活的切身感受出發(fā)，因此并不艱深晦澀，反而通俗易懂，很接地氣。此其有意。
就其藝術(shù)成就而言，莫言的作品在手法上兼容并蓄，博采眾長，對于西方的、中國的，現(xiàn)代的、傳統(tǒng)的，廟堂的、民間的，任何流派的，他都合理吸收，作為底蘊，形成自己獨特的藝術(shù)表現(xiàn)力，形成雅俗共賞的藝術(shù)魅力。其文學藝術(shù)的核心魅力，還來自于天賦加努力形成的天馬行空、活靈活現(xiàn)的想象力。他筆下的故事，天上人間，生死輪回，大開大合，大起大落。同時又鮮活具體，細膩靈動。跌宕起伏如余占鰲、西門鬧的人生，鮮活靈動如《檀香刑》的凌遲過程，總是血腥與壯烈同在，冷酷與溫情并存。此外，他講故事的語言，不端不裝不絮叨，簡潔明了，痛快淋漓，特別是對草根藝術(shù)——民間說唱的爐火純青的運用，更增聲色。此其有趣。
莫言講的故事，有沒有局限性？肯定是有的。綜觀其作品，晚近時期的更成熟，早期的即便如成名作《透明的紅蘿卜》也有溫吞晦澀的問題。而且無論是成熟的還是早期探索式的作品，莫言的思想中始終有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，就是人類原始強旺的生命力與社會理性究竟應該怎樣相互引導、相互制約才能更有利人類的發(fā)展？這是讀者有理由要求從一個偉大的文學家的作品中讀出答案的問題。（作者系我?？蒲刑幪庨L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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